听到Brian Crain演奏的钢琴曲子后有这样的感觉:“就好像漫天轻柔雪花在舞蹈,它们来自天堂,纯洁无瑕的笼罩着周围的世界。”而听他的音乐给我有种冲动想喝杯咖啡,放下所有的事,静静的在音乐的抚慰下旋转和跳跃……
【文】为什么我们要一边工作,一边痛苦?
绝不要担忧瞬间的短暂,因为有了瞬间才有永恒。决不要害怕无为,因为有了无为才有无不为。
无事可做时,就什么都别做吧,不想做的时候就别做了。千万别一边休息一边内疚,也不要一边工作一边痛苦。挣取面包固然重要,但是享受它的甜美更加重要。
我们总是幻想,幻想着努力工作最后就会带来闲暇的享受。资本主义的支持者约翰·凯恩斯预测,越富裕的社会越悠闲,人们从劳作中解放出来,享受生活中的美好事物。资本主义的反对者卡尔·马克思也预测说,人类作为生产资料的所有者,将会享受休闲文化和教育。如果我们的生活能有他们预测的一半好,我们就很满意了。如今,人们更加努力地工作,更愿意购买各种物品,他们希望这些东西可以给自己带来幸福。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人们似乎劳累过度,尤其在凯恩斯理论非常盛行的美国和马克思主义备受尊重的中国更是如此。人们用尽所有手段、所有方法,去遍所有地方,花上所有时间来工作,却发现他们的劳动果实很快就变质了。每个人都希望在社会等级阶层中有更高的位置,这促使他更快地攀爬、追赶。结果就是,人人都得不到想要的结果。1835年,亚力西斯·德·托克维尔(Alexis de Tocqueville)曾这样描述美国人:“这么多幸运的人,却不安于富足之中。”如今的美国人仍然如此。这是什么原因呢?他们比以前拥有更多,他们隔着太平洋的邻居也同样如此。21世纪的中国,和他们几十年前相比有了更多的物质财富,但是更多的人却得了“红眼病”(有趣的是英语中用变成绿色来表示“妒忌”),因为他们看到邻居比他们拥有更多。
我们中的许多人无法做到只关心自己的事情,且会情不自禁地关心其他人的事情。对很多人来说仅仅做好还不够,还想击败自己的同龄人。这种对于地位的焦虑在大自然中也存在。爬上树顶的猴子享有更多的配偶和香蕉,处在较低树枝上的猴子同样也有配偶和香蕉,但是它们不安,因为树顶上的猴子比它们拥有更多。为了这棵树上占据更高的位置,很多人都愿意天天加班。他们牺牲自己和同事的休息时间挤进了前列。在自己做出牺牲的同时,他们也伤害了其他对自身地位保持高度焦虑的人。他们的同事也不得不放弃自由时间来跟上他们的进度。很多人都觉得,如果别人少工作一些,自己也不会那么拼命。然而,没有一厢情愿的买卖。相反,一些小人物担心落后,认为如果他们不努力工作,现有的地位就会落到努力工作的人手上。
人们应该减少工作时间,到就近的地方上班,即使这样意味着要买更便宜的家具,住更小的房子。现代人已经成为中国古代神话中的夸父。据说,在中国古代,有一位名为夸父的巨人决定追赶太阳。于是,他便如离弦之箭般地沿着太阳的方向奔跑。最后,因为太热太渴而无法继续。这时,他看见了黄河在他面前波涛滚滚。于是猛扑向黄河,将河水一饮而尽。然后他又喝光了渭河所有的水,但仍然觉得又渴又热,于是他又向北边的湖泊跑去。遗憾的是,他在中途摔倒了,最终因口渴和炎热而死去。这就是中国成语“夸父追日”的典故。“夸父追日”用于指自不量力的人,就像希腊神话人物伊卡洛斯。伊卡洛斯用蜡做成翅膀,朝太阳飞去,却因离太阳太近,蜡被太阳融化,他跌落水中丧生。
现今世界还有很多的夸父和伊卡洛斯,不停地追逐他们的太阳——成功。现代的这些追日者,甚至比夸父更加悲惨痛苦。虽然夸父独自一人追赶太阳,但是他可以自由地停歇或饮水,而现代的人除了要不停地追,还要被对手赶着跑。夸父只要追赶天上的太阳,而现代人除了要追赶心中的太阳,还要往后看对手有没有追上来。即使感到口渴、炎热和疲惫,他们也不能停歇片刻,因为他们看见头上的太阳正在移动,而自己身后的竞争对手却在紧紧跟随。许多人说:“我工作多少年,存了多少钱之后就退休。”一些幸运的人真的实现了他们的目标,准备享受多年以来他们因工作而没有来得及享受的悠闲生活。不幸的是,太多的人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劳动果实就去世或病倒了。有些人甚至还没退休就早逝,还有一些人虽然工作了那么多年,却也没有存下很多钱。太阳还在,追太阳的人却不在了。
这不是说我们应该好逸恶劳,而是说,工作是一件持久的乐事。在工作中,我们可以施展我们的洞察力、聪明才智和活力。人们在完成工作之后是最快乐的,在阅读、听音乐或在花园漫步时,是最开心的。不过还有一些幸运的人,他们可以通过沉浸在工作中获得满足感,就像威斯坦·休·奥登所说:“在职责中忘却自己。”
忘我地工作时,人们就会认真做事,在工作中感到精神振奋,不再把时间浪费在担忧个人得失的问题上。我们工作应该是过程而非目标,是主动而非被动,是和谐而非冲突。因此,慢跑在冉冉升起的太阳下,能让我们感觉到无忧无虑、心旷神怡,而追逐太阳则会带来无穷无尽的痛苦。
摘自赵启光《无为无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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